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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红楼梦》里的这段同性禁忌之爱

31 0 2025-6-28 17:24 发布者: 顾熙雨 红楼梦

摘要《红楼梦》里的爱情形形色色,有些感情在现在看来都很超前,却被写得极为美好。难怪鲁迅评价《红楼梦》:把传统思想都打破了,说人物都是“真的人物”。第五十八回,接续了第五十七回整篇伏笔林黛玉和贾宝玉未来的“ ...
 
《红楼梦》里的爱情形形色色,有些感情在现在看来都很超前,却被写得极为美好。难怪鲁迅评价《红楼梦》:把传统思想都打破了,说人物都是“真的人物”。
第五十八回,接续了第五十七回整篇伏笔林黛玉和贾宝玉未来的“生离死别”,曹雪芹特别的写到一个奇特的三角恋故事,就是“杏子阴假凤泣虚凰”。


这段故事毫无疑问是对宝黛钗三人“黛去钗嫁”的特别“间色”,用梨香院的藕官、菂官与蕊官的爱情故事,影射宝黛钗的姻缘。其中重点有两个:其一,以藕官菂官不得眷属,影射木石姻缘无果;其二,以藕官接受蕊官作“续”,证明贾宝玉娶薛宝钗是以“续弦之礼”,并在婚后接受了薛宝钗的夫妻之情。这段故事与《终身误》曲子的伏笔相吻合,是为八十回后宝黛钗姻缘悲剧的关键伏笔,倒也毋庸赘述。说回藕官、菂官与蕊官,这三个小戏子在梨香院并不算出彩。论才艺,不如小旦龄官;论风头,不如正旦芳官;论周全,不如文官。但要论行事离经叛道,谁也不如她们。藕官是小生,菂官是小旦,两人常演一些《牡丹亭》《西厢记》一类才子佳人的戏文,竟然日久生情,假戏真做,日常相处就如同夫妻一样。


这是《红楼梦》中描写的第一对同性情侣。之前写薛蟠在学中与金荣、香怜玉爱等人,不过是龙阳之癖。而贾琏与小厮们胡闹,也只是纾解性欲,并无一丝真情。而像冯渊那种酷爱男风之人,也没写他有什么伴侣。唯有藕官与菂官这一对,虽然没有得到任何人祝福,却生生做成了“夫妻”。
可惜菂官不知为何香消玉殒,藕官痛失爱侣悲痛欲绝,便每到菂官的忌辰都要为之祭奠。但这还不算奇特。等后来补了蕊官与藕官配戏后,藕官竟渐渐地又对蕊官柔情蜜意地相处起来,关键蕊官竟然也接受了,二人俨然又像藕官与菂官一般,成就了新的“姻缘”。尽管明代和清初,社会底层风气开放,娈童男馆风靡,社会对龙阳断袖之事见怪不怪,甚至反成附庸风雅之事。但类似梨香院“三官”这种假凤虚凰之事,却并不常见。更奢谈像她们这种相处的自自然然,并无避讳之情了。


芳官等人见菂官死后,藕官虽伤心,却又移情至蕊官身上,就问她:“为什么得了新的就把旧的忘了?”他说:“这又有个大道理。比如男子丧了妻,或有必当续弦者,也必要续弦为是。便只是不把死的丢过不提,便是情深意重了。若一味因死的不续,孤守一世,妨了大节,也不是理,死者反不安了。”藕官的续弦理论,时至今日依旧是社会观念的主流。夫妻一方丧偶,若有条件还是当续则续。而在《红楼梦》时代,尽管对女人守寡要求苛刻,却对男人续弦动辄以人伦大节给予开脱,也是时代的悲剧。不管如何,藕官在菂官死后,以蕊官续之,并且不忘菂官之情,都可谓是情深义重,三人也演绎了一出特别爱情的美好。抛开都是“假凤虚凰”的女儿身,单以真情实感而论,倒颇似苏轼的《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》中之情意深重。


十年生死两茫茫。不思量,自难忘。千里孤坟,无处话凄凉。纵使相逢应不识,尘满面,鬓如霜。  夜来幽梦忽还乡,小轩窗,正梳妆。相顾无言,惟有泪千行。料得年年肠断处:明月夜,短松冈。
这是苏轼在发妻王弗去世十年后,为她写的祭奠之词。词中满满都是对亡妻的思念,也并没有因为续弦娶了王弗堂妹王润之而改变了对亡妻的感情。藕官就仿佛是苏轼,菂官如同王弗,蕊官就像王润之,死者不忘,生者情深,这远比陆游抛弃发妻唐琬,娶了王氏为续弦,又对嫁作他人妇的前妻唐琬念念不忘,要堂皇的多。


藕官、菂官与蕊官的相处,除了苦涩都是甜蜜。苦涩是因为经历了生离死别,甜蜜则是干干净净,没有掺杂任何世俗与人性欲望的纯真,正应了“此生契阔,与子成说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。如果不是抄检大观园后,藕官与蕊官沦落到了地藏庵那座人间“地狱”,她们的感情真是叫人羡慕。但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”,她们的感情,依旧属于《红楼梦》中最好“嗑”的一对儿。


菊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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